台夫特 荷兰瓷都 另类中国城

法学家格老秀斯的雕像，竖立在新教堂广场上。

眺望台夫特市区远景，左边的高塔是新教堂，右边的是老教堂。

多年前我去欧洲时，常常乘坐荷兰皇家航空(KLM)，每次由洛杉矶到欧洲来回一趟，KLM就会送两个有荷兰风味的房屋型小青花瓷酒瓶做纪念，搜集到十几个排在一起，很有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临水房屋风味。

KLM成立于1919年，每年由Bols酒厂设计一种酒瓶，所以到2014年已经有95种不同的设计，小酒瓶背部有1至95不同的号码，该数字加1919就是酒瓶在该年设计和生产的，酒瓶的底部注明是“Blue Delft’s exclusively made for KLM by BOLS”，表示这些小青花瓷酒瓶都是在台夫特(Delft)生产的。

景德镇姐妹城 绿荫重重

台夫特是一个9万居民的优美和宁静小镇，但是它在世界上确是世人皆知的生产台夫特青花瓷器(Delftblue)之都，一般人都以China Town称呼台夫特，但China Town在这里意思是瓷都，并不表示我们常说的中国城。严格的说，在中国生产的瓷器称之为China，但是在欧洲生产的陶瓷器应称之为Porcelain，所以台夫特实际上应称之为Porcelain City，它也是中国瓷都景德镇的姐妹城市。

台夫特的地理位置在荷兰西南部，在鹿特丹和荷兰首都海牙之间，由这两地乘火车去瓷都，都不会超过15分钟。

我由鹿特丹乘火车约早上9时到达台夫特，走出车站就看到高耸云霄的两座大教堂，和三条两岸绿树成荫的运河蜿蜒的贯穿市区，巷弄之间绿荫重重，优雅迷人，使我直觉的感到我会在这个小镇有着一个很愉快和悠闲的一天。

歪斜的老教堂尖塔对着教堂尖塔走去，经过一座小桥，就可以看到旧教堂的全貌，远处看尖塔似乎有一个倾斜角度而且不是垂直于地面，据说在盖这座教堂时因为太邻近运河，必须要改道运河，一部分塔身就建筑在运河改道后的松土上，为了塔身平衡，故意将塔的上半部建成有点倾斜角度，所以照片上看到的塔身是有点倾斜的感觉。

这座建于1246年歌德式的古老教堂，虽然它已经经过700多年的岁月，但是它的内部祭坛和多彩的玻璃窗还是保持得非常完好，在它的大理石的地板下，有很多荷兰名人和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埋葬在那里，石板上刻着埋葬人的墓碑。

露天市集 什么都可买到

因为新旧两个教堂只有250米的距离，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新教堂(Nieuwe Kerk)前的广场，当天上午是当地的露天市集，广场上布满了活动摊位，由蔬菜、杂货、骨董、衣物、儿童玩乐区……好像什么都可以买到，市场的西侧就是古老的市政大楼。

新教堂有一个荷兰第二高的钟塔，塔高约108米，经过356个台阶，可以走上塔顶，在塔顶可以清楚的看到鹿特丹港口和海牙市区。

教堂本身可以说是荷兰皇室的专属墓葬地，地下墓室有两部分，自从1584年开始，已经有11个皇室家族人员埋葬在老墓室。

教堂的唱诗班席位前，安放着威廉王子仰卧的大理石纪念雕像，在雕像的脚下躺卧着一只和他生前日夜相守的爱犬，名字是庞培(Pompey)，能和罗马帝国西泽大帝时代的庞培同名，显然来头不小。

传说中，在荷兰独立战争开始时，1572年王子的军队驻扎在法国Germigny小镇，他和庞培睡在军营帐篷里，半夜时庞培突然大叫，然后跳到王子的脸上吵醒王子，当时西班牙刺客已经进入王子的帐篷，卫士及时抓到刺客，拯救了王子的性命。王子和他的爱犬安息在新教堂，永垂不朽的供世人景仰。

新教堂里唯一不是皇室家族的人葬在此地，就是大名鼎鼎的法学家格老秀斯(Hugo Grotius，1583-1645)，他的雕像置于教堂前的广场上。

17世纪时，欧洲各海洋强权对于海洋空间的掌控出现了理论上的辩论，格老秀斯为了维护荷兰资本主义的利益，于1609年发表著名的“海洋自由论”(Mare Liberum)，指出了海洋自由的观念，认为海洋不能被任何国家占有，这个公海概念直到今天，受到全世界每个国家的遵守。

沿着运河往南走，大约半个小时就可以走到名扬全球的皇家台夫特陶瓷厂(Royal Delft factory)，早年在此地有32家陶瓷厂，如今只剩一家，进门后我先看十分钟的录像带，可以了解一下陶瓷厂的历史、陶瓷烧制过程和手工上彩的程序，然后到工厂参观实际操作。

早期陶瓷工艺 承传中国

陶瓷厂的工作人员对我说，至少要十年以上的磨练，再加上个人的艺术天分，才能成为陶瓷彩绘艺术家。他还告诉我，荷兰的早期陶瓷工艺是承传于中国，在18世纪时又取得葡萄牙陶瓷工艺的技术，才有今天的成就，我很钦佩他的诚实和毫无保留的详细介绍荷兰皇家瓷器发展过程 。

走进瓷器博物馆，每个游客都会驻足在用480块18×18公分的青白瓷片，拼成一幅13×16呎的蓝布兰特(Rembrandt van Rijn，1606-1669)“夜巡”(the Nightwatch)名作。这幅陶瓷名作经过多位工作人员的一年努力，在2000年6月完成，由现在的收藏人义务借给博物馆展出。

博物馆另外还有两个小展室，一间是维梅尔展室，室内餐桌上摆设着各种瓷器餐具，和墙上挂着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”的瓷作画像，另外一间是展出荷兰皇室使用该厂生产的各种名贵瓷器，最后一个大厅是瓷器展览室，价格较贵的瓷器都是手绘瓷器，一个手绘青花大瓷盘，价格约在600欧元(约685美元)，比较便宜的是机器印花瓷器，价格多在100欧元(约114美元)以内。

离开博物馆前，我坐在博物馆咖啡厅的靠窗座位，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和观赏窗外盛开的郁金香，品尝了可口而不甜腻的荷兰巧克力蛋糕和一杯香醇的咖啡。

台夫特理工大学 校园美

别致的大学图书馆在回到火车站路上，特别绕道拜访当地出名的台夫特理工大学(Delft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)，在学校门口碰到一位在电机系念博士学位、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印度尼西亚华侨，感谢他很高兴为我介绍他的学校。

这个学校成立于1842年，目前有2万多名学生就读，工程学术地位在欧洲排名是第六位，该校的图书馆大楼设计非常别致，大楼的一边屋顶和地面形成一个小山坡，坡顶上有一个纯白色大圆锥型为采光而设计的尖塔，山坡布满绿意浓浓的草坪，是一座供给学生阅读、集会和小憩休息的绿地公园。

另外一边是一个悬崖似的高大玻璃窗，四层楼高的阅览大厅就靠这片玻璃窗和尖塔，白天供应充足的室内自然光线。这座类似青蛙坐姿的建筑，结合节能和自然景观而设计，充满了高度的科技感。我在这学术气氛浓厚的校园里逛了一圈后，最后走进学生中心买了两件印有TU Delft的T恤做纪念。

黄昏时我坐在回鹿特丹的火车上，想到台夫特小城不但有着一个不朽的历史，它更是将中国青花瓷器发扬光大的举世名城。

(责编：谢佳玮)